黑道风云(七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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柒
胡超女替冯万樽出头,不仅化解了他的危机,实际上也猛撑了朱文豪一把。
事后,冯万樽才知道,朱文豪抓住了这次机会,趁机反扑,大叫此事不能就此了结。无论胡超女是否替冯万樽出头,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,如果事情的责任真在冯万樽,这个说法一定要讨。相反,如果责任不在冯万樽,而在别人,那么,谁该负责谁就一定要负责。
骆波虽然将外围集团给了朱文豪,同时,也暗中支持郑彦青。他其实是在玩权力平衡,希望用郑彦青来掣肘朱文豪,不让他坐大。没想到事情闹得如此被动,他不得不换了一种态度,公开同意检讨事件中存在的问题,赞成问责。
这一问责,自然就问到了郑彦青的头上。
朱文豪也清楚,所谓问责,也就是削弱其势力范围,根本不可能彻底解决。郑彦青被调到一个很偏远的投注站,他所倚重的几个人也都受到了朱文豪的处理,有明升暗降的,有些虽然被平调了,可因为完全在朱文豪的势力范围之内,也等于是被架空了。这一役,朱文豪最大的竞争对手等于彻底退出了竞争地位。江湖就是个小社会,郑彦青上面有骆波撑着,下面又有一帮兄弟抬着,便可以和朱文豪明争暗斗,这次事件之后,他的兄弟在帮会内已经势力大减,想抬他也抬不起了。再说,骆波因为整个事件处置失当,让帮会的名声大受影响,想撑郑彦青也不敢明撑了。地位大降的郑彦青,自然不敢再与朱文豪硬拗,不得不暂时低下头,开始对朱文豪恭敬起来。
骆波经历了一连串的打击,江湖地位也是一落千丈。首先是他在内地搞房地产亏了一大笔钱,帮内有些大佬对此颇有微词。毕竟,这些钱不仅是大家的血汗钱,还是大家的生命钱。许多人也并不认为所亏的这笔钱仅仅只是投资失误,更多的人认定,是因为骆波被玛丽迷昏了,失去了斗志。接下来,发生了追杀冯万樽的事,不仅令集团再一次遭受巨大的经济损失,被胡超女大闹一场之后,帮会的江湖地位也大降,这些责任自然都该骆波来负。
面对所有这一切,骆波真有点心灰意冷。他常常对人说:“干我们这一行的,赚点钱不容易,全都是弟兄们拿命换来的。二十年前在道上混的人,今天仍然站在道上的百分之十都不到。有一部分是上岸了,有一部分被这个道吃掉了,也有一部分生活在监狱里。”他既不想被这个道吃掉,也不想生活在监狱里,所以,他想上岸。恰好越南那边出现了大量的投资机会,他便想彻底从香港退出,向越南发展。
于是,朱文豪彻底巩固了自己的江湖地位。虽说经历了这两次打击后,他们的势力范围已经无法与此前相提并论,可在内部,他的权威已经达到了最高,甚至超过了骆波。巩固了自己的江湖地位之后,朱文豪第一时间找到冯万樽,希望他再回来帮自己。
以前,冯万樽之所以在黑道上行走,那是被命运逼迫,经历了如此之多的变故,他也彻底醒悟了。何况,以前遇到的难题目前全已化解,自己的未来已经是云开雾散,一片晴朗。既然有阳光大道可走,他为何还要继续走夜路?对于朱文豪的邀请,他一口回绝。朱文豪也知道,冯万樽不可能在道上混,他肯定有更好的前程,所以没有再坚持。冯万樽也因此结束了自己短暂的黑道岁月。
冯万樽的黑道生涯虽然结束,但不久后发生了一件大事,需要特别交代一下。
骆波计划前往越南发展,是因为越南政府正在搞开放,要大力发展经济。就像多年前中国政府搞开放一样,国门一旦打开,政策松绑,赚钱的机会遍地都是。骆波到越南看了看,当即决定将未来的工作重点转移到越南,同时,也将越南当成自己洗脚上岸之地。正当他在越南考察投资项目的时候,大头强找到他,说自己有办法搞到越南的赌牌,只是他的实力不够,需要找合作者,希望和骆波合作。
越南的赌业具有深厚的基础,而且与澳门直接相关。当年,澳门第一代赌王傅老榕在澳门主持赌业,一代赌圣叶汉是他手下的马仔。傅老榕的场子遭遇了一批神秘的听骰党,叶汉便苦练听骰功,一战成名,成了傅老榕的得力助手。此后,傅老榕派叶汉前往上海开创赌业,一段时间后,叶汉不得不从上海落荒而逃。傅老榕又将他派往越南的西贡市,从此开创了西贡的赌博事业。后来,越南南北开战,香港、澳门的赌场老板才不得不匆匆撤离,越南南北统一后,政府禁赌,但西贡的地下赌业一直都非常繁荣。越南政府要搞开放,便放出风声,要在越南建世界上最大、最豪华的赌场。当然,越南政府很穷,根本拿不出这笔钱,只好搞招商引资,同意谁投资来建这个赌场,赌牌就由谁持有。
这一消息吸引了世界各地的大赌王,大家都想在越南赌场分一杯羹。
骆波一辈子混的是黑道,不久前又在房地产上吃了一次大亏,也就相信,就算自己要转行,也不太可能迅速转入正行,其所从事的业务应该与以前有些关系才对。听说越南可以公开开赌,自然认定是一次绝好机会。只可惜,与那些世界顶级的大赌王相比,自己势单力薄,人微言轻,就算想分一杯羹,恐怕也难得有点汤汁流向自己。恰在此时大头强说有办法获得这个赌场计划的部分股权,骆波自然是喜出望外。
越南的这个大赌场是个一揽子工程,不仅要建赌场,同时还要建配套设施,工程极大,总耗资需要几百亿,当然不是越南盾,甚至不是港币,而是美元。如此巨大的投资,谁都担心风险,因此,将计划分拆,组成一个投资集团是最佳方案。
即使是一点点股份,兑换成港元,那也是一笔巨款。
骆波自己肯定拿不出这样一笔巨款,他要参与这项投资,一定得动用帮会的资金。而帮会肯定也拿不出几十亿的资金,只得想办法筹措。这样的大事自然应该和集团的二号人物朱文豪商量,甚至应该将集团所有大佬级人物召集起来开个会,集体讨论决定。据朱文豪事后说,这件事骆波竟然对他只字未提。早在新港酒店事件发生之前,骆波便已经开始着手进行此事,直到酒店风波平息,骆波离开香港去越南时,曾和朱文豪就集团未来的发展以及权力的结构有过一次长谈,仍然没有涉及越南投资的事。朱文豪说,骆哥为什么要这样做,他无法理解。
朱文豪重掌集团权力之后一个月左右,他从别的渠道听说骆波去越南是想投资其赌场计划,暗吃了一惊。根本原因在于,新港酒店事件造成了集团巨大的经济损失,此时,集团内部根本拿不出一笔巨款投资这个赌场计划。何况角逐这个赌场计划的全是世界顶级人物,骆波真能从中分得一杯羹?还是有人借机设骗局想捞一大笔?难以估计。朱文豪这些人全是在江湖里泡大的,对于江湖手段太熟悉了,一个如此诱人的计划会有多少江湖人士搅和其中,又有多少高手想赚取金山银山?
因此,朱文豪很想约骆波谈一次。可是,骆波一直逗留在越南胡志明市(原西贡市),根本没有回香港,他们只能在电话中简单地聊了几句。骆波向朱文豪承认,他确实有这个想法,也在摸底,只不过此事目前还没有落实,很难说是一个计划。朱文豪说出了自己的忧虑,骆波却让他放心,毕竟自己的江湖阅历很深,是不会上这样的当的。
没料到,这次通话一个星期后,骆波出事了。事后在检讨骆波事件的时候,朱文豪坚持认为,事件一定与越南赌场事件有关。同时,他承认,自己听到某种江湖风声,说骆波之所以去越南玩赌场,是大头强从中牵线,朱文豪因此认定,骆波是踩了大头强设置的陷阱。
骆波出事的地点不是在香港,也不是在越南,而是在澳门,准确地点是在竹湾海滩。
后来朱文豪查到的情况是,骆波是从胡志明市直接去澳门的,他去澳门有两种可能。一种说法是,去商洽同人联手投资赌场的事情。有道上的朋友说,这件事的中间人是大头强,但始终无法证实。另一种说法是,早在几个月前,骆波就曾答应带玛丽和阿慧去澳门赌钱。他这次去澳门,什么事都没有,只是陪玛丽和阿慧去玩。
到达澳门的第二天,骆波带着两个女人去葡京赌场,大约下午五点钟才离开,乘车前往路环岛吃晚饭。骆波为什么选择路环岛的竹湾海滩,说法同样不一。有人说,是玛丽提出要吃海鲜,骆波便决定去路环岛。也有人说,阿慧听说竹湾海滩的夜景很美,尤其是晚上下海游泳别有一番风味,所以提出去那里吃晚饭,然后下海游泳。
骆波自然不是独自带着两个女人前往,除了玛丽和阿慧之外,还带了六个保镖,分乘三辆车。从葡京赌场出来,三辆车便列队驶往路环岛,两辆保镖车一前一后将骆波夹在中间。到达竹湾海滩后,他们并没有选择室内餐厅,而是坐到了露天餐厅。露天餐厅临海,一边吹着海风听着海涛,一边吃海鲜,自有一番风味。但这番风味显然不属于黑道大佬,这个主意应该是两个女人中的一个出的,骆波不好拒绝,只好同意。
他们分坐了两桌,骆波和两个女人坐一桌,六个保镖分坐一桌。
那已是薄暮时分,又不是假日,到这里吃东西的人并不是太多。骆波很喜欢就着生蚝喝啤酒,澳门的生蚝极其著名,个大肉美,骆波一次可以吃三十个。玛丽也喜欢吃生蚝,不过,她吃生蚝的时候,却不喝啤酒,而是喝威士忌。因为海滩上客人不多,环境并不复杂,他们也就放松了警惕,三人开怀畅饮,无所顾忌。
天渐渐有些黑了,但还没有黑到要亮灯的时候。就在此时,远处传来大功率摩托车的轰鸣声。对于这类声音,黑道人物通常都会异常警惕,但不知为什么,却没有引起骆波和他手下的保镖足够的注意,直到十几辆摩托车迅速到达他们周围,海滩被摩托车的前灯照得一片雪亮,他们才意识到要出事。此时一切都已经晚了,摩托车早已经将他们围了起来,周围其他客人见势不妙,立即逃走。
十几辆大功率摩托车呈扇形停在海滩上,每辆车上坐着两个人,全戴着头盔。
事情发生得太突然,加上骆波又喝了不少酒,反应有点迟钝,他刚刚有所动作,坐在摩托车后面的人已经掏出家伙迅速开火。
事后,澳门媒体对事件现场进行了重构。重构图画得十分详细,沿着海边有一溜桌子,但中心区域的桌子仅仅有两张。这两张桌子被十二辆摩托车呈扇形围住。在这个扇形的旁边还有好几张桌子,但只有两张桌子上有人。当时,这两张桌子上的人发现情况不对,全都趴在了桌子下面,对于所发生的事件,根本不敢看。他们回忆说,那些摩托车一停下来,枪立即就响了。枪响得很激烈,像放鞭炮一样,伴随着枪响的是中弹者的叫喊声。
警方事后在附近找到了大量的弹壳,据此判断,那些骑在摩托车上的人使用的是美制M16自动步枪。这种枪的火力非常猛,是针对苏制AK47设计的。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中,别说是人,就是一只猫也很难逃脱。
骆波的保镖自然也不是吃素的,他们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,也都有极其丰富的实战经验,在如此凶险的情况下,他们之中还有几个人掏枪还击了。事后推测,他们可能在发现情况不对时,立即卧倒,并且抽出了身上的枪。可是,他们持有的毕竟是手枪,与M16的杀伤力和对局面的控制力完全不能相比,他们匆忙射出的子弹根本未能伤及对手,相反,对手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他们射中。
事后,警方证实,骆波的六名保镖,四死两重伤。四名死去的保镖,有三人当场死亡,一人送往医院后死亡。骆波等三人,阿慧身中四枪,当场死亡,骆波身中三枪,负了重伤后被劫走。警方在距现场三公里的一处树林中发现了被弃置的尸体。警方提供的消息说,骆波被劫持至此,仍然没有死,但因为身中三枪,早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。即使如此,他还是受到了暴打。估计是在确认他已经死亡的情况下才被弃尸。警方对于骆波被劫持一事极为不解。按理说,如果是寻仇,完全没有必须冒险将骆波劫持,只需要在现场对着他的脑袋补上一枪,一切便完事。不仅如此,警方事后调查得知,骆波身边是有两个女人的,可案发后,另一个女人不知去向。警方因此怀疑,这次枪杀案,与这个失踪的女人有关。根据一些人的介绍,警方画出了模拟像,对这个女人进行通缉。
这个被通缉的女人,自然就是玛丽。玛丽到底去了哪里,成了整个事件中最大的一个谜。
消息传到香港时,最紧张的是香港警方。骆波是什么人,警方再清楚不过,这样的人物被乱枪杀死,将在黑道引起一场怎样的血雨腥风,谁都无法估计,这种黑道仇杀引起的社会震荡,可能会持续好多年。
警方很清楚,骆波一死,这个帮会组织的一哥就是朱文豪。朱文豪如果发飙,要为骆波寻仇,江湖就没有安宁了。遇到这一类事,警方通常的做法是派出大批的警力,将可能的地点控制起来。香港弥敦道的那个十三楼曾经是骆波的总部,香港警方反黑组是很清楚的,只不过这里从来都不曾涉及非法活动,警方无能为力。现在发生了骆波被杀事件,警方在第一时间派出大量警员,将这幢楼“保护”起来。他们这样做只是给帮会组织一种威压,等于告诉对方:我们知道你们要干什么,识趣的话,千万别乱动,否则有你们好看的。
仅仅如此,所能起到的作用当然是有限的。在对这幢楼以及该组织其他可能的活动场所进行有效控制之后,警方两位高官走进了朱文豪的办公室。当时朱文豪正在开会,听说警方来了两位高官,只好扔下众人,在小会议室面见两位警官。
两位警官也不和朱文豪客气,直接对他说,骆波的事,他们都知道了,澳门警方怀疑是黑社会火并,到底是不是,目前还没有确切定论。两位高级警官警告朱文豪,大家的身份彼此都是很清楚的,香港很快就回归了,形势极度敏感,如果想搞事,可能对大家都不利。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彼此节制一些,大家都好过。不然的话,可能会非常麻烦。
朱文豪自然清楚这一切,他又怎么会和警方对着干?只好说了很多场面上的话,甚至说了一些保证的话。他说,他保证会约束自己的小弟不闹事。不过,他个人的能力有限,骆波毕竟是很多人的大哥,而不是他一个人的大哥,有些人不一定听他的话。
送走了警察,朱文豪又立即回到会议室开会。
这是总部的一间秘密会议室,一般情况下,这间会议室不会启用。骆波在澳门被枪杀的消息传到香港,朱文豪立即召集了这次会议。帮会所有的大佬级人物全集中到了这里。这并不是简单意义上的集中,而是一项紧急对应措施。这是一间秘密会议室,旁边有几间房,每间房都有几张床,所有人在这期间全都吃住在此,谁都不准离开。
会议开始时,朱文豪通报了刚刚接到的消息,这个消息并不是来自内部,而是来自澳门的同道,他们知道骆波的身份,第一时间进行了通报。朱文豪得到消息后,一分钟没有停歇,立即通知召开这次紧急会议。
除了通报得到的消息之外,朱文豪还通报了得到这一消息后采取的几项措施。
他说,目前的情况因为是同道提供的,具体细节还不十分清楚。所以,他在接到相关消息后,采取了几项措施。第一项措施,通知大家来这里召开紧急会议,必须尽快拿出相关的应急预案。第二项措施,他已经派人前往澳门,希望更多地了解与此相关的消息,以便更准确地判断事态的严重性。第三项措施,据目前已经得知的消息,骆哥到澳门时,身边跟着两个女人、六名保镖,已经知道那个死去的女人是阿慧,另一个女人失踪了,活不见人死不见尸。最近一个时期,骆哥身边走动最频密的只有两个女人,一个是阿慧,另一个是玛丽。据此判断,那个神秘失踪的女人很可能是玛丽。所以,朱文豪派出了另一组人马专门打探与玛丽有关的消息。第四项措施,澳门警方也怀疑这是一起黑社会火并事件。是不是其他道上组织的一起有计划的整体行动,他目前难以判断,可不能打无准备之仗,所以他已经下令,所有成员进入高度戒备,随时准备应对一切可能出现的变化。
刚开始,这个会议根本开不出名堂,变故太突然,出乎所有人的意料,一时谁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。
很快,有人提出一个疑点,这个疑点牵涉一个可疑人物,那就是大头强。
大头强曾向骆波借了大笔债,这些债务已经欠了几年,利滚利,目前应该已经超两亿元。就目前可知的一切判断,似乎并没有人一定要置骆波于死地,除了大头强因为无力偿还那笔债务而动这个念头。此话一出,朱文豪立即拍了拍自己的脑门,说:“我都急糊涂了,把这件大事忘了。我提议,立即再采取一项措施,将骆哥所有的账目控制起来,重点查一查大头强的那笔债务。你们有意见吗?如果没有意见,我就让人去办。”
大头强欠的那笔债,并不是骆波的,而是整个帮会的,与在座的每一个人的利益相关。黑道的重要业务之一就是放数,数放了出去,一定要收回来。不过,因为这笔数一直都是骆波自己掌握,其他成员并不清楚。目前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,在骆波死去之后,自然希望彻底弄明白。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,朱文豪便下达了指令,要求组成一个小组,迅速查清与骆哥有关的一切账务。
作了这番布置,大家继续讨论目前的事态。
朱文豪说:“提到大头强,我想起了一件事。前段时间,我和你们中有几个人说起过这件事。对于这件事,我心里一直有些不安。”
立即有人说:“你是指骆哥去越南投资赌场的事吗?”
朱文豪说:“是的,正是这件事。我也是前不久才听说,江湖上有一种传闻,说这个项目是大头强向骆哥推荐的。我和你们之中的几个人说过这件事,想让你们帮我出出主意,或者劝一劝骆哥,你们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。大概一个星期之前,我曾和骆哥通过电话,在电话里,我问过这件事,骆哥没有说有,也没有说没有。”
郑彦青说:“出了这样的大事,查清事件,替骆哥报仇,肯定是大事。不过我觉得,现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,要搞清楚,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。在这段时间里,我们应该做另外一件大事。”
朱文豪暗惊了一下,问道:“阿青,你说明白点,还有什么事比骆哥的死更大?”
“当然有。”郑彦青说,“俗话说,国不可一日无君,家不可一日无主。我们今天的局面是骆哥领着我们弟兄们打出来的,骆哥在天有灵,大概也不愿看到我们四分五裂。我们一定要把骆哥的这份事业撑下去,而且要做得更好。”
朱文豪也想到,出了这样的事,一定有人会提出选舵主的话题。自己虽然是骆波之下的二号人物,但是,是否众望所归接骆波的班,他还真的心中没底。现在,又是郑彦青主动提起此事,朱文豪不得不想,他是不是想借此机会东山再起,与自己一决高下?他问道:“阿青,你到底怎么想,你说清楚点。”
郑彦青说:“我的想法很简单,现在我们可能有很多事要办。我们的组织也面临一次前所未有的危机和挑战。豪哥,你虽然排在第二位,但毕竟还不是舵主,名不正就言不顺。我提议,我们立即做一件事,那就是选新舵主。”
朱文豪说:“可是,新舵主上任需要开香堂。现在我们的外面全是警察,我们怎么开香堂?”
郑彦青说:“特别之时,必须使用特别之法。香堂暂时不能开,我们就不开。开香堂这件事早一天晚一天不是问题,但选新舵主却势在必行。我建议,选豪哥为我们的新舵主,同意的请举手。”
郑彦青说过之后,自己先将手举了起来。追随他的那帮人自然会见风使舵,见他主动投靠朱文豪,其他人也就立即行动,投了朱文豪的拥护票。那些原本就拥护朱文豪的人,就更不用说了。早在接到骆波的死讯通知大家来开会时,朱文豪便已经做过准备工作,事先对自己的死党有过一番交代。他的计划是,先将骆波出事的消息告诉大家,然后就此进行一番布置,再顺势过渡到选新舵主。
让他没料到的是,郑彦青这么横插一杠子,最初,他还真担心郑彦青趁机发难。不过,看来这人还是蛮识时务的,知道骆波一死,只有朱文豪的势力最大,所以,他不如干脆表现出对朱文豪的依附。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,至少他能这样做说明他对时势的判断是非常清晰的。
既然郑彦青都主动提名朱文豪当新舵主了,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,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。目前这几天,朱文豪以新舵主的名义发号施令,等警方一退,立即开香堂。
第二天,与骆波账目有关的一切搞清楚了。朱文豪让相关负责人来到会议室,向所有大佬们进行了一次汇报。这次汇报确实令大佬们大为紧张,他们关心的两件事都不是好消息。第一件事,即骆波投资内地房地产的事。在这项投资中,骆波亏了超过五千万。第二件事,便是大头强的债务。集团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笔债务的存在,可是非常奇怪,骆波的账目里竟然没有这笔债务。
如此一来,大头强被列为杀害骆波的头号嫌疑。经大家集体讨论之后决定,如果有了更进一步的证据,就是拼尽本帮一切,也要为骆哥报仇。
李曼君同意这种说法,冯万樽所赌的并不是运气,而是他的才识、理性、经验以及此前所进行的周密准备。赌博对于他来说,是一门科学,一门艺术,而他则是灵活运用这门科学和艺术的大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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